“公主,宫外您的随从递来的消息,说是公主府已经建的差不多,请您前去一观。”
谷雨恭敬的上前禀告。
云竹接过信纸,展开一看。
上面只有一个字。
方。
她的眸光微冷,就着燃烧的蜡烛将那信烧干净。
想不到晴山还能查出这些。
看来背后的势力也并不小。
“回消息,本公主明日便出宫去巡视。”
“是。”
谷雨依言退下。
小麦却在一旁欲言又止,想了半天,还是道:“公主,晴山和碧城两兄弟的身份未明,我担忧……”
云竹笑着看她,眨眨眼。
“那不是还有你吗?小麦,以你的武功还制服不了他们二人?”
“……自,自然。”小麦满是自信的点了点脑袋。
转天,云竹早早的就候在养心殿外。
没想到有一个人比她更早,竟然是二公主宁扶摇,她直直的跪在殿外,身子笔挺。
“扶摇公主还是赶紧回去吧,皇上今日政务繁忙,怕是没有时间见你。”
大太监全禄冲小宫女招了招手,就想要让人把她扶起来。
宁扶摇却倔强的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不,父皇今日若是一直不见我,那么本公主就一直跪在这里。”
“哎,您这是何必呢……”
全禄叹了一口气,一扭头瞧见刚刚走进来的云竹。
连忙扬起笑脸。
“是灵犀公主呀,赶紧进来,老奴让手下先给您上茶水和点心。”
“无妨,大伴。我有事情求见父皇,还请通报。”
“好好好,公主殿下稍等,老奴这就进去。”
全禄的脚步飞快,进了殿不过一刻钟就出来,笑眯眯的躬身行礼,道:“公主殿下请。”
宁扶摇跪在地上,浑身气得发抖,问道:“凭什么我来父皇便不肯见我,朝鹤一求见,就能进去了?”
全禄露出尴尬又礼貌的微笑。
“这个问题,恐怕只有皇上知晓,老奴也不知啊。”
云竹好奇的看向她,询问道:“皇姐今日竟然跪在这里,是为了什么非要求见父皇?”
“哼!那就不劳皇妹操心了。”宁扶摇哼声别开头。
云竹点了点头,道:“哦?朝鹤只是好奇,若是皇姐说了,说不定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愿意在父皇面前帮你分说两句呢?”
“你说这般好心?”
宁扶摇满脸不信。
云竹笑:“既然皇姐是这般想的,那就慢慢等在殿外吧,我就先进去了。”
看着云竹抬脚就要走的身影,宁扶摇忽然喊道:“……慢着。”
云竹扭过头,笑眯眯的看她。
“如何,皇姐可是愿意说?”
“我想让父皇收回赐婚的旨意。”宁扶摇咬牙切齿,盯着她继续道:“凭什么都是公主,第一时间父皇就想将我许配出去,而不是你!”
云竹也学着方才全禄的样子,慢悠悠道:“这个问题,恐怕只有父皇知晓。”
说罢就进了内殿。
宁扶摇看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咒骂道:“该死的,你竟然敢欺骗我!”
室内。
宁璋帝听见传来的脚步声,放下手中的狼毫,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宠溺的笑容,看向殿下的小女儿。
“朝鹤,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“参见父皇,女儿的公主府已经建的差不多,今日想要求一个出宫的宫牌,想亲自去府里瞧瞧。”
“你要出宫?”宁璋帝略微皱眉。
“父皇,不行吗?”
云竹眨巴眨巴眼睛,眸中露出一丝渴望。
宁璋帝略微思索,道:“也不是不行,只是公主出宫必须配齐人手,朕就这就下令让锦衣卫一路护行。”
“父皇,不如我陪皇妹一道去吧。”
一道清朗的笑声响起。
云竹这才注意到养心殿一侧的桌案上,身着一袭浅黄色绸缎锦袍竖着发冠的四皇子宁朝晋正咧着大牙,笑得十分开心。
“四皇兄,想不到你也在。”她微微躬身。
宁朝晋露出无奈的表情,摊了摊手,道:“是啊,父皇说所有兄弟里就我写的字最好看,这不,就被拉过来做苦力了。”
当着宁璋帝的面,他竟然敢当众抱怨,还说出这种玩笑话。
看来是很受宠。
果不其然,宁璋帝看着他,也笑骂道:“晋儿方才不是已经讨了赏,怎么如今瞧见你皇妹来了,还想要溜出去白拿报酬不干活?”
宁朝晋摆摆手,花言巧语道:“冤枉呀父皇!给您干活儿臣愿意,只是皇妹这是第一次出宫,儿臣担忧皇妹安危,想着替父皇亲自看着才放心。”
宁璋帝闻言,笑得开怀。
夸赞道:“好!这话说的有当兄长的风范,比朝阳强多了。”
宁朝晋听了这夸赞,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。
摆摆手,道:“哎哟!父皇,这话可不敢说。儿臣哪里敢跟太子哥哥相比,若是明个儿这话流到外头去,光唾沫星子就能将儿臣淹死咯。”
宁璋帝看着他的姿态,笑得更大声了些。
“有朕护着你,看谁敢?”
“那儿臣就多谢父皇啦。”宁朝晋笑弯了眼睛,一双眸子亮晶晶的。
云竹看着他们父子俩的亲密模样,不由得对宫里都在传言说最受宠的是四皇子这句话有了清楚的认知。
明明是帝王家,可瞧着宁朝晋对待宁璋帝态度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相处。
与之相比的是太子跟宁璋帝,他们之间好像一直水火不容,太子更像是个刺猬一样,只要宁璋帝有哪句话说的不合他心意,太子便炸毛发火。
云竹接过出宫宫牌,听宁璋帝道:“今日就由你四哥陪着你出宫,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,朕拿他是问。”
宁朝晋拍拍胸脯。
“父皇您就放心吧。”
“是,多谢父皇,多谢四皇兄。”
云竹忽而想到了还跪在外头的宁扶摇,轻声询问道:“父皇,二皇姐还在外头跪着呢,您看要不……”
宁璋帝听闻这句话,看向她的目光更柔和了。
扶摇一向跟朝鹤不对劲这件事他也听说了,没想到如今朝鹤还愿意为了扶摇说话,这性子良善宽厚,真的和曼儿一模一样啊。
宁璋帝摆摆手,道:“无妨!赐婚她和镇南王二公子一事已定,容不得她撒泼胡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