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刑大人今天哭了吗

第27章 同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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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提刑大人今天哭了吗
作者:
红摇
本章字数:
4468
更新时间:
2024-11-13

安棠赶紧把沾着血迹的布片塞回谢卿泽手里:“你藏的事还真不少啊!这布头是凶手的东西吗?”

谢卿泽眼底含着疑虑:“这片布边缘还算整齐,并不像撕打时撕扯下来的,更像用刀切割下来的。并且,彭有年左手手指松驰,不像主动握住布片,应该是他身死之后,有人将它塞进他手中的。”

安棠暗暗心惊:“这么说,是凶手故意留下的?”

“应是如此,只是,尚不知是什么意思。”

她又把布片从谢卿泽手里拿回来,小心地避开血渍,掂着角对着天光看:“这布料有什么特别的么?”

“我对过了,是官袍。七品至六品官袍的用布。”谢卿泽说。

安棠惊疑不定:“这是从哪位官员的官袍上割下来的啊?”

谢卿泽微微摇头:“我已令人调查,目前未发现彭有年与哪个六品七品的官员有交集。但是,彭有年尸身上披的那件外衫,不对劲。”

在提刑司存放证物的屋子里,安棠见到了那件外衫。

那是一件深蓝棉布衫,样式普通,是平民百姓常穿的样式。只是特别旧,蓝色已褪得发灰,上面满是灰尘,还有虫蛀鼠啃的痕迹。

“这衫子可够旧的啊。”安棠蹙着眉说。

“看尺寸大小,与彭有年的身量相衬,像是他本人的衣服。但过于破旧了,似是弃置多年不曾碰过。彭有年再吝啬,也不会穿如此脏旧的衣服。”

“你是说,这件衣服,可能是凶手给他穿上去的?”

“没错。”谢卿泽说着,把蓝衫拿在手中,拎起它的袖子,露出袖幅上一个四四方方的缺口,“凶手不但给他披衣,还裁去一块。”

安棠困惑地思量:“凶手难道是拿去做纪念品的?”

谢卿泽眉头跳了步:“杀人还要留纪念品么?”

“我师父曾给我讲过,有一种心态扭曲的杀人者,杀人后会取走死者的个人物品,拿回去收藏,时时把玩,回味杀人时的。”

谢卿泽眉头直抽:“你师父真是见多识广……”

“那是的。”安棠骄傲道。

她拿着彭有年手中留下绿色布料,犹豫道:“但是,凶手取走一块布,又留下一块布……不像是取走纪念品的意思啊。”

尽管颜色不符,安棠还是忍不住把手中拿的绿色布料合到蓝衫的缺口上去。

当然对不起来,只是形状近似。

安棠嘀咕道:“或许是交换的意思?这布片难道是凶手的衣服上的?凶手是个当官的吗?他是在挑衅官府么?”

乱猜了一阵,眼看着谢卿泽也浮出满头雾水。

她收住了乱猜,问:“我家的案子,现场有没有发现布料,或是被弄破的衣服?”

“案卷中不曾有相关记录。”谢卿泽折起蓝衫,飞快地看了她一眼。

安棠脸上只有思索的神情,脑中将两案的场景来回对比着,说:“安宅案,和彭有年案,这两个案子传达出的凶手的情绪,有相同,也有所不同啊。”

谢卿泽不解:“情绪你也看得出来?”

“两个案子都是将人残忍地杀害,均透出凶手对被害者的恨意。除比之外,侧重有所不同。一个重在羞辱,一个重在表达。”

谢卿泽更听不懂了。

安棠朝着安宅的方向遥遥一指:“安宅案,凶手摆布尸体,着重于羞辱。”

她晃了晃手中布片:“丰年客栈案,凶手杀彭有年,同样饱含仇恨,但是,傀儡和铜钱的设计,只是对安宅案的刻意模仿。另外,他留下布片做为某种标志或提示。模仿和提示,都是想表达什么。 这更说明,两案并非同一人所为。”

她缓缓说,“杀彭有年的人,在跟我们说话。”

谢卿泽一惊:“我怎么没听见?”

安棠示意绿布片和蓝布袍的缺口,说:“我是说,凶手留下线索,是给查案的人看的,他想告诉我们什么。”

谢卿泽看她一眼,心情复杂:“我还以为你又动用了邪术…”

安棠眉梢抽了抽:“这不是邪术,是通过凶手的行为,推测他的心境和意图。”

“这又是诊心术的招式吗?”

“没错。怎么样,很厉害吧?”

谢卿泽点点头:“看来聘请安心师的酬金物有所值。”

“算是让你们赚到了。”安棠骄傲地扬起脸。

谢卿泽把蓝衫往装证物的木盒子里放时,安棠朝里瞥了一眼,看到里面搁着一盘红索。

她微微变了脸色。

谢卿泽察觉到,飞快地想把盖子扣上。

“让我看看。”

谢卿泽把着盒盖,低声说:“你不必如此勉强自已。”

“这有什么,诊心师承受力很强的。”

谢卿泽只好松手。安棠掀开盒盖,镇定地伸手,把红索拎出一段。

这是一截麻绳,红色深浅不同,较浅处是颜料染的,深处则是浸入了血渍。

安棠神情平静,问:“这绳索,与安宅案用的是一样的吗?”

“不一样。”谢卿泽答道,“安宅案中,凶手用的是红绸。这些绳索则是把普通麻绳用染料染红的。染料用的是常见的茜草。”

安棠点了点头:“那么,这又是一个证明两案凶手不同的证据。”

她淡定地把绳索放回去,又在箱子里扒拉了一通,把证物看了个遍,才合上盖子,问:“案卷可以让我看看吗?”

谢卿泽看一眼她微微发白的唇色,移开目光,说:“可以。”

两人离开证物存放室,谢卿泽在澄清堂的门口停住脚步。

他扫了安棠一眼,说:“我司公廨房屋紧张,没有空闲的屋子给你用。”

安棠环视一眼阔气的院子,但见官舍楼阁重重叠叠,衙差属员疏疏朗朗,不像屋子不够用的样子。不知谢卿泽为何如此小气!

安棠飞快瞅他一眼,他迅速躲开眼神。

呵呵,心怀鬼胎!安棠想。

她怀疑谢卿泽是改了主意,在找理由赶她走。她心道,绝不能让谢卿泽得逞!

她做出卑微的姿态,说:“我不需要单独的屋子。随便在什么地方,给我张小桌子就行。”

谢卿泽却不答,面带不悦。

安棠震惊了。一张小桌子都舍不得给?!

她只好再退一步:“我坐地上也行。”

谢卿泽滞了一下,有些艰难地说:“要不,你在我的澄清堂将就一下?我的书案……分你一半。”

安棠一时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小气还是大方了。

反正不赶她走就行!她抢在谢卿泽反悔之前,赶紧答应着:“多谢提刑大人!”

谢卿泽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:“丰年客栈的案卷全在书案上,你随意翻看。我……我去安排点别的事。”

他说完,飞快地走了。安棠目送着,总觉得那背影透着心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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