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间金芒如蛇信舔舐过龙纹佩,青铜门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猩红兽瞳。
我喉间泛起药丸的苦涩,林正雄揽在我腰间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头:"闭气!"
玄风长老的鹤氅卷着冰碴扑来时,我嗅到了腐烂桃木的味道。
掌心血符骤然发烫,那些流淌在青铜门上的金粉突然化作万千金线。"往生咒!"周阁主惊恐的尖叫被罡风撕碎,我足尖点过冰面裂痕,青丝缠着林正雄的袖箭破空而去。
"东南巽位!"我厉喝出声,林正雄的绣春刀应声劈开寒雾。
玄风长老的判官笔堪堪擦过我耳畔,却在触到金线的刹那化作齑粉。
小洛的铜铃滚落在我脚边,她含泪捏碎传讯符的动作被金芒映得分明。
神秘人银发扫过冰棱的脆响令我后颈发麻。
林正雄突然将我甩向半空,他颈侧龙纹如活物般游动,绣春刀震颤着迸溅出赤色火星。
我借着下坠之势扯住金线,龙纹佩突然发出清越龙吟,那些飘散的金粉竟凝成八十一柄青铜剑。
"林家...祭剑式?"周阁主的声音突然扭曲,我瞥见孙玄士袖中罗盘裂成两半。
林正雄的刀锋割破掌心,血珠坠入暗河的刹那,整座青铜门发出远古凶兽般的咆哮。
神秘人的玄色广袖突然鼓胀如帆,冰面下蛰伏的阴气化作百足蜈蚣缠上我的脚踝。
林正雄反手掷来的匕首钉穿蜈蚣头颅时,我嗅到了他血腥味里混着的沉水香。
那些青铜剑突然调转剑尖,在赵捕快骇然的注视下刺入林正雄后背。
"血饲!"孙玄士的惊呼让我肝胆俱裂,林正雄却勾起染血的唇角。
他绣春刀上的暗纹与青铜剑共鸣震颤,玄风长老祭出的符咒竟在空中自燃。
我指尖金芒暴涨,龙纹佩突然裂开细纹,露出内里流淌的鎏金液体。
神秘人终于开口,声音似金石相击:"苍龙七宿。"他袖中飞出的骨笛撞上青铜门,穹顶星图突然开始倒转。
我怀中《玄天宝鉴》无风自动,泛黄纸页显出血色篆文——那竟与林正雄脊背浮现的剑诀完全吻合。
当第七柄青铜剑没入林正雄肩胛时,整座山洞响起锁链崩断的轰鸣。
暗河突然倒卷成水幕,那些金粉在水雾中凝成三千篆字。
我腕间红绳寸寸断裂,却在坠落的瞬间被林正雄咬住指尖:"闭眼。"
腥苦药味在齿间炸开的刹那,我听见了龙骨相撞的声响。
林正雄的体温透过染血的飞鱼服灼烧着我,那些篆字突然化作金鳞覆上他破损的刀鞘。
神秘人终于露出半张苍白面容,他指尖勾着的银铃与龙吟声共振,震得孙玄士喷出鲜血。
"抱紧。"林正雄的喘息喷在我耳后,绣春刀劈开的水幕里突然游出赤色龙影。
玄风长老的惨叫声中,我看见青铜门缓缓开启一线,门缝里渗出的却不是金光,而是浓稠如墨的夜色。
龙纹佩突然嵌入我锁骨,鎏金液体灼出凤凰纹路。
林正雄背上的青铜剑尽数碎裂,那些碎片在空中拼成半幅星图,正与小洛腰间玉佩的纹路严丝合缝。
神秘人突然轻笑一声,银发扫过即将闭合的门缝:"时辰到了。"
整座山洞开始坍缩成金色漩涡时,我颈侧突然刺痛——林正雄的犬齿刺破皮肤,龙纹佩上的血珠竟与他的血融为一体。
那些悬浮的篆字突然钻进我们相贴的掌心,在识海中炸开万千剑意。
"莫离。"他第一次唤我名字,尾音湮灭在青铜门轰然闭合的巨响中。
暗河深处传来玉石俱焚的铮鸣,我垂眸看见彼此尾指缠绕的红绳,己化作鎏金锁链没入血脉。
林正雄的血液在篆字加持下化作赤色游龙,与我锁骨处的鎏金凤纹纠缠升腾。
破碎的青铜剑碎片倒悬成阵,暗河漩涡里翻涌的阴气竟被龙吟声逼退三丈。
"苍龙七宿归位!"神秘人突然扬手击碎骨笛,飞溅的碎玉划破我眼尾。
剧痛反而让我看清了篆字流转的轨迹——那些金线分明沿着林正雄脊背的剑诀游走,在虚空织就半幅星宿图。
玄风长老的鹤氅被金鳞燎出焦黑破洞,他枯槁的手指捏着残破符咒:"黄口小儿也敢......"话音未落,林正雄的绣春刀己劈碎冰棱。
刀锋裹挟着暗河水雾,竟在他胸前刻出血色北斗。
我足尖踏着悬浮的青铜碎片跃起,龙纹佩灼烧的痛楚化作掌心金焰。
周阁主慌忙祭出的铜钱剑撞上金焰,顷刻融成赤红铁水。
他古板的面具终于碎裂,露出藏在下巴处的蜘蛛形胎记。
"东南巽位,九星连珠!"我扯住林正雄染血的腰带凌空翻转,他绣春刀顺势劈出七道残影。
刀光与金焰相撞的刹那,神秘人布下的禁制蛛网般寸寸崩裂。
小洛的传讯符灰烬突然复燃,在她惊愕的瞳孔里映出漫天星斗。
孙玄士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,突然指向我流血的锁骨:"阴阳交汇,龙凤呈祥!"他沙哑的喊声未落,整座山洞的地脉突然震颤。
林正雄反手将我按在冰壁上,犬齿狠狠咬破我颈侧结痂的伤口。
血腥味混着沉水香在唇齿间炸开,那些游走的金鳞突然覆上他破损的飞鱼服。
玄风长老的判官笔再度袭来时,林正雄背上的星宿图骤然亮起。
青铜门残存的饕餮纹竟脱离石壁,化作实体凶兽扑向旧主。
"孽畜反噬!"周阁主尖叫着捏碎保命玉珏,却在瞬移的瞬间被金线缠住脚踝。
神秘人终于褪去从容,银发间渗出的血珠在冰面绽开红梅。
他袖中银铃震颤着发出刺耳鸣叫,我怀中的《玄天宝鉴》突然自动翻到末页——
泛黄的纸页上,鎏金小楷正与林正雄脊背渗出的血珠同步流转。
"就是现在!"我拽着林正雄的刀穗荡向青铜门残骸,掌心金焰灼烧着虚空中的星轨。
那些溃散的篆字突然聚成光柱,将我们与神器所在的核心区域笼罩其中。
林正雄的刀尖刺入光柱时,我听见了远古战鼓般的心跳声。
七颗血色星辰在我们头顶结成勺形,暗河水逆流成通天水柱。
玄风长老的惨叫混在罡风里,他试图抢夺星轨的身躯正被金鳞片片剥落。
神秘人终于露出整张苍白面容,眉间朱砂痣渗出黑血:"尔等岂配......"他话音戛然而止,林正雄的绣春刀己穿透星轨,刀身暗纹与神器共鸣震颤出凤鸣。
就在我指尖即将触到光柱核心的刹那,沉寂的神器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。
磅礴气浪将我们掀飞,我后背着地时听见了密集的骨骼碎裂声——不是来自敌人,而是山洞穹顶的星图正在崩塌。
"抓紧!"林正雄染血的手掌扣住我的腕骨,我们在气浪中如落叶般翻滚。
玄风长老的残躯撞上冰柱,炸开的血雾里飘着他半截鹤氅。
周阁主古铜算盘珠西散迸溅,其中一颗擦过我的眉骨,留下火辣辣的灼痕。
神秘人的银发在飓风中狂舞,他徒劳地抓着碎裂的骨笛,整个人正被白光吞噬成透明轮廓。
小洛的铜铃突然从尘雾中飞来,铃舌上沾着的血珠竟与龙纹佩产生共鸣。
当最后一丝白光湮灭时,我的瞳孔还残留着灼痛的光斑。
耳畔轰鸣声渐渐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碎石簌簌坠落的声响。
林正雄的体温透过破碎衣衫传来,他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,另一只手仍死死护在我后颈。
尘雾如纱帐层层叠叠,青铜门所在的位置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巨坑。
暗河水不知何时己干涸,露出河床里密密麻麻的青铜残片。
我挣扎着撑起身子,锁骨处的凤纹正在缓慢渗血,而原本该悬浮神器的地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