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仪局后苑,一片幽静。
夜色沉沉,风吹草动,却夹着一缕淡香,似花非花,若有若无。
此香名“缈魂”,为凤仪局禁香之一,传闻能勾神扰魂,若以香引毒,其毒无色无味,入血无声,可致人短时昏迷、抽搐甚至心脉停滞,堪称“香中鬼影”。
局规森严,缈魂香仅有三枚样卷封存库中,不得调试,不得试闻,更不得用于实用香炼。
但今夜,它却悄然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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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惊凰于夜间批阅香图,忽闻苑后传来尖叫之声,钟槿脸色惨白地冲入:
“主事,不好了!李纤枝……中毒了!”
她来不及多言,便将苏惊凰引往后苑。
月色惨白,冷光洒落在一片幽兰之间,只见李纤枝伏倒在地,唇色乌青,指甲微卷,香炉尚未熄灭,香灰斑驳。
一旁留着一纸香卷,纸上题字赫然是“缈魂”。
苏惊凰俯身察看,立刻命人召太医。
片刻后,太医紧急施针,李纤枝虽然未死,却陷入深度昏迷,瞳孔扩散,舌根微缩,正是典型的香毒反噬之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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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哗然。
苏惊凰却目光凝重,看向那炉香,又看了看李纤枝指间残留的香粉。
“不是她下毒,而是她……被人算计了。”
“此香并非她亲调,而是有人将缈魂香藏于她每日炼香用粉之中,再以‘香合引’激发——”
“此香合引术,乃香会旧术,南溪卷上记有一式。”
她声音虽淡,却句句震惊西座。
钟槿喃喃:“香会余孽……竟渗入凤仪局了?”
苏惊凰却摇头:“未必是香会。李纤枝,是被用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。”
“真正的目标,是凤仪局的‘局册’。”
她转身奔入香藏间,果然——那记有历年香配、调香师签印与皇室典香记录的“局册”,竟不翼而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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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整个凤仪局最重要的根本。
局册若落入敌手,不但过往香方机密尽泄,更可被人伪造、调包,令整个凤仪局陷入造假之嫌。
“可惜……”她低声,“对方来得太匆忙。”
她取出炉灰残香,将几缕香粉收进香匣,递给钟槿:
“这个香粉里掺了三种药引,其中一种……只有一种香师才会用——礼署副香师,萧翊。”
钟槿倒吸一口凉气:“那人,和曹淑仪……”
“正是心腹。”
苏惊凰冷冷一笑:“凤仪局,是时候反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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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更沉,风声呜咽。
苏惊凰坐在案前,将一枚红线扣在香纸上,轻声道:“镜影幻,只是开始。”
“下一局,要让他们知道,我不只是善香——我,也懂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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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凤仪局宣布暂停外来调香参观,全局整肃香库,召回所有巡查香使,苏惊凰则亲自递折,请皇帝准予查香之权。
一时间,风起云涌。
而宫外,一道黑袍人影穿过南坊小巷,将手中局册交至一位身披银狐大氅的女子手中。
女子接过局册,翻开细看,眼中掠过一丝冷意。
“苏惊凰……你总归还是被逼到这一步。”
“那便……下一局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