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凌乱的窗帘缝隙,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碎影。
沈妙音缓缓睁开眼,头痛欲裂的同时,后腰蝴蝶纹身传来阵阵刺痛。
她艰难地撑起身子,映入眼帘的是散落满地的保险套包装、扯破的丝袜,以及被揉成一团的真丝睡裙——昨夜激烈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。
喉咙干得发紧,她扶着床头想要起身,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栽倒。
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,锁骨处的齿痕火辣辣地疼,指尖抚过腰侧青紫的掐痕,她自嘲地笑了笑,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。
好不容易从地上捞起皱巴巴的睡裙,沈妙音刚套上一半,卧室门突然被推开。
廖俊文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粥,看到她狼狈的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心疼,快步上前:“阿音,起不来我来帮你!”
沈妙音浑身僵硬,本能地往后缩了缩,眼神冰冷如霜:“你怎么还没有走!”她的声音带着疏离,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廖俊文将粥放在床头柜上,眼眶通红,伸手想要触碰她,却被她侧身躲开。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颤抖着说:“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,我为什么要离开?阿音,我爱你……”
“爱?”沈妙音冷笑一声,猛地抬脚踢向他,动作扯动了浑身的伤口,疼得她脸色发白,“廖俊文,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!我们不过是交易关系,你要的是钱,我要的是消遣,现在我腻了,懂吗?”
廖俊文被她踢得后退两步,却又固执地扑上前,双手牢牢箍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:“我不要钱!我只要你!阿音,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”他的呼吸急促,泪水滴落在沈妙音的肩膀上,滚烫而灼热。
沈妙音拼命挣扎,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:“放开我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绝望,“我再说一遍,给我滚!”
僵持间,廖俊文突然松了手,沈妙音踉跄着跌坐在床上。
她警惕地看着他,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,捡起地上被撕碎的丝袜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阿音,你说过这是你最喜欢的牌子……”他的手指轻抚过破损的蕾丝花纹,“你说过,和我在一起很开心……”
沈妙音别过脸去,不愿看他这副模样:“那都是骗你的。”
她咬着牙说,“玩玩而己、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,现在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”
廖俊文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苦涩与绝望。
他站起身,深深看了她一眼,转身朝门口走去。走到门口时,他顿住脚步,声音沙哑:“阿音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说完,轻轻带上了门。
沈妙音盯着紧闭的房门,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终于支撑不住,瘫倒在床上。
泪水无声地滑落,滴在床单上昨夜留下的痕迹上
沈妙音跪坐在满地狼藉中,凌乱的发丝黏在沾着泪痕的脸颊上。
后颈残留的齿痕泛着红,随着剧烈的喘息微微发烫。
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响起,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的血丝,震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她颤抖着拾起手机,指腹擦过屏幕时带起几道水渍:“什么事?”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尾音还带着未消的哽咽、
电话那头传来的电流声里,夹杂着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。
“沈妙音,今天晚上我会去接你。”秦澜的声音裹着冰霜,透过听筒刺得耳膜生疼,“你身边的花花草草最好断干净!”背景里隐约传来钢笔摔在文件上的闷响,混着压抑的呼吸声。
沈妙音撑着墙站起身,真丝睡裙下摆扫过脚踝处的淤青。
她盯着窗外林立的玻璃幕墙,晨光折射出刺目的光斑,恍惚间竟与昨夜廖俊文眼底的偏执重叠。
“秦澜,你装够了吗?”她扯动嘴角,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喉间泛起铁锈味,“之前聊好了,你玩你的,我玩我的!”
“怎么,现在后悔了?”她故意拖长尾音,指尖抚过后腰的蝴蝶纹身,那里还残留着廖俊文掌心的温度。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,秦澜突然低吼:“是,我想我们该结婚了!”声音里混着咬牙切齿的破碎感,像是困兽最后的咆哮。
沈妙音的瞳孔猛地收缩,手机在掌心发烫。
她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通话时长,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秦澜也是这样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“我要订婚了”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她突然笑出声,笑声混着压抑的呜咽:“做梦!”
“啪!”手机砸在墙上的瞬间,屏幕迸裂出蛛网状的纹路
廖俊文僵立在门口,指节发白的手终于支撑不住,装着豆浆油条的纸袋“啪嗒”坠地。
深褐色的豆浆在米白色地毯上晕开,像极了沈妙音颈间未愈的吻痕,浓稠又刺目。
沈妙音的背影蜷缩如受伤的幼兽,单薄的肩胛骨在真丝睡裙下微微起伏。
她颤抖着捡起碎屏的手机,锋利的玻璃碴划破指尖,血珠顺着手机裂痕蜿蜒而下。
廖俊文喉结滚动,眼底翻涌的爱意几乎要冲破眼眶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将人打横抱起。
少女轻得像片羽毛,他却抱得小心翼翼,生怕弄疼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。
“阿音最不会照顾自己,我不放心。”他跪在床边,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她沾着灰尘的脚掌,指腹无意识着脚踝处的旧疤
沈妙音突然掐住他下巴,猩红的指甲几乎陷进皮肉:“听不懂我的话吗?让你滚,别在出现在我面前!”
“阿音,我们不闹了好嘛?”廖俊文充耳不闻,将毛绒拖鞋套上她冰凉的双脚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。
他的西装裤跪得褶皱,领带歪斜地垂在胸前,活像个被主人遗弃的玩偶。
沈妙音突然冷笑,从床头摸出黑金卡狠狠塞进他怀中,金属卡面撞在他胸口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呵,我玩够了。”她赤着脚踩在他脚背上,真丝睡裙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,“既然你死皮赖脸缠着我,那只好我离开了!”
晨光掠过她眼底的冰霜,却照不暖那颗被家族和婚约碾碎的心。
廖俊文攥着银行卡的手剧烈颤抖,卡面上“沈氏集团”的烫金字在阳光下刺得他睁不开眼,而怀中的人早己抽身离去,只留下满室狼藉与破碎的温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