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护士一阵兵荒马乱,总算把林凡的烧给暂时压了下去。
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,呼吸浅而急促,仿佛随时都会停止。
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,像一把把小锤子,一下一下敲击着所有人的神经。
病房外,陆景泽和杨晨却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,气氛剑拔弩张,就差没首接开打了。
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非要坚持那个什么新疗法,凡凡怎么会突然高烧!”陆景泽怒吼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他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杨晨,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杨晨也不甘示弱,反唇相讥:“新疗法怎么了?总比你墨守成规强!要不是你瞻前顾后,凡凡的病情也不会拖到现在!”
“你少在这儿放马后炮!我那是谨慎!你懂什么叫谨慎吗?凡凡的身体那么虚弱,怎么能随便尝试新疗法!”陆景泽气得浑身发抖,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。
“谨慎?我看你是胆小鬼!你就是害怕承担责任!”杨晨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陆景泽的伪装,语气里充满了不屑。
“你……”陆景泽被杨晨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,他握紧拳头,真想一拳打在杨晨那张欠揍的脸上。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吵得不可开交,走廊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这时,林母听到争吵声,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。
她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,又看到陆景泽和杨晨在外面争吵,再也忍不住,捂着脸痛哭起来。
“你们别吵了!求求你们别吵了!凡凡都这样了,你们还在吵什么啊!”林母的声音嘶哑而无力,像一把钝刀,一下一下割在陆景泽和杨晨的心上。
看到林母哭得那么伤心,陆景泽和杨晨都愣住了。
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。
李护士也闻讯赶来,她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们两个!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还有心思吵架!林凡现在的情况很危险,你们能不能先放下成见,一起想办法救他!”李护士的声音严厉而急促,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陆景泽和杨晨心中的怒火。
两人听到李护士的话,都低下了头,羞愧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是啊,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
他们还在争论谁对谁错,却忘了最重要的——救林凡!
陆景泽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。
“对不起,是我太冲动了。”他走到杨晨面前,真诚地道歉。
杨晨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他点点头,低声道:“我也是,对不起。”
“行了行了,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,赶紧想想怎么救林凡吧!”李护士催促道。
冷静下来的陆景泽和杨晨,终于意识到团结的重要性。
他们开始认真地讨论起林凡的病情,分析各种治疗方案的利弊。
陆景泽利用自己的人脉,联系了国内外知名的血液科专家,希望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。
杨晨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林凡的病床边,照顾他的日常起居,给他讲故事,唱歌,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开心,希望他能早日康复。
林母看到两人终于和好,也松了一口气。
她擦干眼泪,默默地为儿子祈祷,希望他能渡过难关。
病房里,林凡依旧昏迷不醒,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,仿佛在做着什么美好的梦。
就在这时,李护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她接通电话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…… “你说什么?骨髓捐献者……反悔了?”
晴天霹雳!
这几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病房里凝固的空气。
李护士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像根绷紧的弦,随时可能断掉。
“捐、捐献者……他、他说他家里突然有事,不能捐了……” 这消息像一颗炸弹,在病房里炸开了锅。
林母身子一晃,差点晕过去,杨晨扶住她,手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
陆景泽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,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。
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,就这么被无情地掐灭了。
“怎、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林母喃喃自语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病房里静得可怕,只有监护仪“滴滴滴”的声音,像催命符一般,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。
陆景泽猛地攥紧拳头,骨节泛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他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巨石,喘不过气来。
“一定还有其他办法……”他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杨晨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他拿出手机,开始联系之前咨询过的其他骨髓库和医院,希望能找到新的匹配者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希望,在一点点地流逝…… 突然,陆景泽的手机响了,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骤变。
“是我爸……”他接通电话,声音低沉得可怕。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:“景泽,我不管你和那个林凡是什么关系,我告诉你,我不允许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,搭上整个陆家……” 陆景泽猛地挂断电话,手机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西分五裂。
他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。
“我爸……他不让我再管林凡的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