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…我们是在处对象!”
话一出口,她自己都惊住了,随即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,但眼神却倔强地没有躲闪。
杜见山只觉得心口被这大胆又羞涩的宣言猛地撞了一下,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充盈全身。
看着眼前姑娘羞红的脸颊和那双勇敢清澈的眼睛,他所有的促狭都化作了温柔。
“嗯!”他重重点头,笑容灿烂得晃眼:“对!我们就是在处对象!”
周围还有不少没散尽的人,虽然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,但看着两人这模样,都心照不宣地露出了善意的笑容,识趣地走开了些。
王铁牛抱着托盘,咧着大嘴在一旁傻乐,一副“我早就知道”的表情。
杜见山看着阿依古丽羞得抬不起头的样子,只觉得可爱极了。
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,见没什么人特别注意他们这边,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。
那触感温软,带着少女肌肤特有的清新气息,一触即分。
阿依古丽浑身一颤,像只受惊的小鹿,猛地捂住额头,眼睛瞪得圆圆的,不可置信地看着杜见山。
那羞意瞬间达到了顶点,让她连耳根都红透了,却又有一种隐秘的甜蜜在心尖炸开。
她没有躲开,只是飞快地低下头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悄悄弯了起来。
“晚上。”杜见山看着她娇羞的模样,声音放得更柔:“文工团演出,我们…一起看?”
“到时候我占个前排的座!”
“……嗯。”
阿依古丽低着头,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了一声,手指却悄悄勾住了杜见山的衣角,轻轻拽了一下。
这细微的动作,比任何话语都更让杜见山心头滚烫。
美人的一笑,真是世间最美的花朵啊!
“咳!”
旁边传来王铁牛故意放大的咳嗽声,他挤眉弄眼地凑过来,压低了声音,带着促狭的笑意。
“哥,嫂子,腻歪够了没?这大太阳底下,咱是不是该先把‘军饷’搬回去啊?”
“晚上还得给嫂子占个好位置看演出呢!”他故意把“嫂子”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。
“去你的!谁是你嫂子!乱说!”阿依古丽羞得跺脚,作势要去打王铁牛。
杜见山笑着拦住她,顺手从王铁牛抱着的托盘里抓起一大把水果硬糖,塞进阿依古丽手里:“给,先吃着玩。晚上记得早点来。”
“嗯!”
阿依古丽攥紧了那把糖,仿佛攥着滚烫的心意,飞快地看了杜见山一眼,又羞赧地低下头,“那我…我先回去了!”
说完,像只轻盈的小鹿,转身跑开了,那乌黑的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。
杜见山看着她跑远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。
阳光洒在他身上,连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。
“哥,美吧?”王铁牛用肩膀撞了他一下,嘿嘿首笑。
“我就说阿依古丽妹子对你有意思!这下好了,名正言顺的‘嫂子’了!”
杜见山收回目光,笑着给了王铁牛一拳:“少贫嘴!走,回去!这钱和工业券,回头分你一份!”
“真的?哥!你真是我亲哥!”王铁牛乐得差点蹦起来。
兄弟俩说说笑笑,抱着沉甸甸的奖励往知青点走去。
而在不远处人群彻底散开的角落里,马春梅和马金宝姐弟俩,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。
马金宝死死盯着杜见山和阿依古丽刚才站的地方,眼神里充满了嫉恨和怨毒。
尤其是看到阿依古丽那副娇羞幸福的样子,更是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呸!骚狐狸!不要脸!”马春梅狠狠地啐了一口,三角眼里满是刻薄的怨毒。
“才几天就勾搭上了!还分钱?杜见山这个王八蛋,拿着公家的钱讨好小娘皮!早晚有他好看!”
马金宝没说话,只是拳头攥得死紧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好一个杜见山!
抢他的功劳,泡他的马子!
迟早他会让杜见山全都吐出来!
在马金宝两人愤懑不平的时候,杜见山两人却高兴的喜笑颜开。
到知青点后,哥俩简单清点了一下东西。
奖励的粮票、布票、工业券,再加上点补贴现金,总量不算多,但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儿,足够让人眼红。
杜见山分了一小半给王铁牛,一部分存起来,剩下的拿一部分出来,今晚在知青点加餐。
看到分了很多物资,王铁牛当场就乐得差点蹦起来,连连摆手:“哥,这太多了!我啥也没干,就在旁边跑了几趟腿,这不合适……”
杜见山点了点头,随即说道:“铁牛,你跟着我这么久,我知道你不是贪这几个票子。兄弟一场,该你的就是你的,不该你的,咱们也绝不占。可只要你跟着我干,好日子在后头。”
王铁牛眼圈一红,点头如捣蒜:
“我知道了哥,我不光是跟你混,我是真把你当哥!你说往哪儿冲,我王铁牛就往哪儿蹿,哪怕豁出命去,我都不皱眉头!”
杜见山笑着拍他脑袋:“得,别煽情,晚上给你炒肉吃,馋死那俩孙子去。”
王铁牛咧着大嘴笑:“马金宝那狗东西,平时吹得天响,结果这次一点儿油水没蹭到,还眼睁睁看着哥你抱得美人归,今儿晚上他指定饭都吃不下!”
“就是要故意馋他,让这俩货吃不到葡萄,酸死他们。”
杜见山眼神一闪,带着一丝讽意:
“他不是爱使坏么?我倒想看看,今晚馋他的时候,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