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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裁判的声音像块冰疙瘩砸在耳膜上时，林薇正盯着屏幕上七个猩红的禁用标记。灵语者的翅膀被划上红叉，圣盾贤者的盾牌裂成碎片，七个常用英雄头像像七具被剥了皮的尸体，在聚光灯下泛着青白。
"因异常胜率波动，全部禁用。"裁判重复道，领带夹上的盘蛇图腾在灯光下晃出冷光。
老鬼教练的吼声震得备战间铁皮屋顶发颤，缺了三根手指的手拍在战术板上，惊飞了积灰的蟑螂。"狗屁波动！她用这几个英雄打了两年次级联赛！"唾沫星子溅到霍骁刚熨好的西装上，银灰色狼尾发型下，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正淬着冰——他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，秒针走得比心跳还急。
程野把自己蜷成虾子，乱发遮着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。他抠着队服下摆的手指突然停住，因为听见林薇在比赛席上轻笑了一声。那笑声透过隔音玻璃渗进来，像刀片刮过冰面。
VIP观赛区的苏晴正把下巴搁在KK肩头，白色连衣裙领口露出的锁骨，和她手里的香槟杯一样泛着冷光。KK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，小叶紫檀珠子相互碰撞的"嗒"声，被现场突然爆发的哗然吞没——解说席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刚说完"女选手就该当移动眼位"，就看见林薇锁定了深渊巫女。
"深渊巫女？"老鬼的烟袋锅子掉在地上，火星烫穿了地毯，"这英雄三年没上过职业赛场了！"
霍骁没说话，只是把西装袖口又挽高了两公分。那里有道和林薇掌心疤痕形状相似的旧伤，在皮肤下泛着淡青色。程野突然想起昨晚在基地，看见林薇用烟头烫自己掌心，疤痕处的皮肉被烫得滋滋响，她却盯着冒起的青烟笑了。
游戏载入的读条像根燃烧的引线。林薇的手指搭在键盘上，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清理基地时蹭的墙皮。深渊巫女的头像在屏幕上晃悠，紫袍下摆破了三个洞，和她现在穿的队服袖口一样。
"注意龙坑爆炸果实。"林薇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，像块冻硬的铁，"程野，你红BUFF开局。"
雷霆战队的辅助正插眼插到第三棵草丛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虫子爬行的"滋滋"声。深渊巫女的被动小虫子从墙缝里钻出来，在他鞋面上爬成紫黑色的线。解说A的笑声通过广播传遍场馆："看！这就是女选手的理解，拿被动当眼用——"
他的话没说完，就被现场突然炸开的尖叫打断。第18分钟的小龙团战，深渊巫女的身影从爆炸果实后面闪现出来时，首播弹幕正在刷"下饭操作"，下一秒就被满屏的"？？？"淹没。
紫黑色的Q技能穿透龙坑墙壁，同时沉默了雷霆的ADC和辅助。解说B的麦克风被撞在桌子上，电流声混着他的嘶吼："隔墙Q！她怎么算的距离？！"
林薇的手指在R键上顿了0.5秒。深渊巫女的双手在虚空合拢时，她看见屏幕倒影里自己眼下的淡青——那是前世躺在ICU时，监护仪在脸上投下的阴影。紫黑色的能量锁链跨越地形，精准捆住雷霆ADC的瞬间，程野在上路推塔的键盘声突然变急，因为听见林薇在队内语音里说："打他。"
双杀提示音响起时，老鬼把缺指的手塞进嘴里咬，霍骁的钻石耳钉掉在战术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程野看着小地图上自己刚插的眼位，突然发现那些黄色的眼睛图标，不知何时被林薇用紫色虫子图标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"她的视野……"解说B的声音在颤抖，"雷霆在她面前像没穿衣服！"
中场休息时，林薇在选手通道撞见苏晴。她正把香槟泼在自己白裙子上，看见林薇过来，故意让杯口擦过她肩膀："姐姐的深渊巫女真厉害，就是不知道这英雄能玩几局呢？"香槟顺着林薇队服渗进去，和昨天的可乐渍混在一起，散发出甜腻的馊味。
第三局开始前，霍骁突然闯进休息室，西装内衬沾着半截烟头。"KK的人在后台装了窃听器。"他把个指甲盖大的金属片拍在桌上，边缘刻着盘蛇图腾，"刚才老鬼骂街的话，现在应该传到KK耳朵里了。"
林薇没说话，只是把深渊巫女的符文页又检查了一遍。她余光看见霍骁手腕上的疤痕在发抖，和自己每次放大招前的手抖如出一辙。程野突然把一整瓶功能饮料灌下去，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响："薇姐，下把我帮你扛塔。"
决胜局的高地团战，雷霆上单开着大招冲过来时，林薇正在数他鞋子上的血渍——从泉水到高地，共沾了17片枫叶。深渊巫女的R键被按得发出"咔哒"声，紫黑色锁链捆住对方的瞬间，她听见台下有个小女孩在喊"姐姐好帅"，声音像极了前世自己在孤儿院待过的那个丫头。
水晶爆炸的光映在林薇脸上时，她看见VIP区的KK终于站了起来。他没像苏晴那样提前离场，只是把佛珠摘下来放在桌上，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蛇纹。林薇对着那个方向扯了扯嘴角，尝到了嘴角干裂的血腥味——和深渊巫女大招特效的颜色一样。
后台采访间的门被推开时，程野正把MVP奖杯往林薇手里塞。霍骁靠在门框上转着那枚盘蛇窃听器，突然听见林薇说："下一场，他们会Ban掉所有法师型辅助。"她的手指蹭过奖杯底座，那里有道和她掌心疤痕形状相同的划痕。
老鬼把烟袋锅子敲在战术板上，震落的烟灰盖在深渊巫女的技能图标上。霍骁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，屏幕上跳着条未读消息：【蛇信己锁定目标，第二阶段计划启动。】他抬头看向林薇，发现她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，眼神和深渊巫女的被动虫子一样，在阴影里发着幽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