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碰我!”
谢清玄挥开她的手,动作带着失控的力道。
玉白的面容因隐忍而扭曲,额间青筋突突跳动。
“公主金枝玉叶,何必作践自己?”
话音未落,他突然闷哼一声,双腿发软,只能狼狈地扶住案几。
青瓷茶盏应声落地,清脆的碎裂声惊起河面上的夜鸟。
萧楚楚望着满地狼藉,忽然发出一声带着哽咽的笑。
她扯断腰间丝绦,石榴红裙如凋零的花瓣缓缓散落,露出如雪的肌肤:“作践?”
她赤足逼近到两人呼吸交缠的距离。
“谢清玄,你看着我的眼睛说,当真对我毫无感觉?”
的唇突然覆上他紧绷的嘴角,萧楚楚的舌尖撬开他咬紧的齿关。
在药性与理智激烈交锋的刹那,谢清玄听见脑中某根弦轰然断裂。
案头青玉笔洗映出扭曲的倒影——他看见自己颤抖着扯开她抹胸系带的手,暴起的青筋如同盘踞的蛇;
看见她发间金步摇的珍珠,正轻轻扫过自己剧烈起伏的滚烫胸膛。
窗外的秦淮河浪拍打着船舷,将两人纠缠的身影,揉碎在摇曳的波光里。
“为什么...”
谢清玄的指尖颤抖着抚过她的眼角,指腹沾着的温热竟比更灼人。
河面夜风穿堂而过,吹得纱幔猎猎作响,却吹不散他眼底猩红的。
回应他的是一双缠上腰间的玉腿。
萧楚楚拽着他半敞的衣领,将人狠狠向下拽,杏眼里晃动着破碎的月光:“谢清玄,你分明想要我。”
她的呼吸喷在他发烫的唇上,带着龙涎香混着的甜腻。
这句话如同点燃炸药的火星。
谢清玄猛地打横抱起她,织金帐幔在拉扯间轰然坠落,月光如银瀑倾泻而下,将少女雪白的肩头镀上一层冷辉。
二十载清修垒起的最后防线,在这一刻轰然崩塌,内里翻涌的岩浆瞬间将理智吞噬。
画舫随波摇晃,纱帐内交叠的人影映在雕花舱壁上。
当更夫沙哑的梆子声穿透夜色,谢清玄正将人抵在冰凉的木板上,辗转索吻。
萧楚楚感受着后背刺骨的寒意,身前却是滚烫的身躯,冰火交织间,她听见他含糊的呓语:“楚楚...”
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呼唤自己的闺名。
萧楚楚忽然勾住他脖颈,主动加深这个吻。
齿尖刺破舌尖的瞬间,铁锈味在两人口中蔓延,这带着血腥味的亲吻,彻底点燃了谢清玄最后的克制。
锦被翻涌如浪,他粗暴地扯落她发间所有金簪,当青丝如瀑铺满枕席时,恍惚间想起禅房外那株优昙婆罗——只在深夜盛放,却美得惊心动魄。
谢清玄撑起身子,汗水顺着下颌滴落,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蜿蜒成溪。
三更天的凉风穿帘而入,却吹不散满室旖旎。
月光穿过纱帘,将少女的肌肤映得泛着珍珠光泽。
他听见了自己灵魂碎裂的声音。
秦淮河的水波轻拍船舷,将满室的炽热与缠绵,都揉进了这漫长的春夜里。
雕花床柱在剧烈摇晃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******
“谢清玄...”
萧楚楚*****。【违禁词己屏蔽】
“你...轻些......”
谢清玄僵在原处,难以置信地盯着锦褥上晕开的红梅。
翻涌的眼底,慌乱如同潮水漫过理智的堤岸。
船外秦淮河的浪拍打着船舷,而舱内时间仿佛凝固在这刺目的鲜红之上。
“怎么可能...你...”
他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。
谢清玄望着那抹落红,眼底的炽热瞬间褪成寒冰:“你...未曾...”
萧楚楚扯过残破的石榴裙角,指尖轻颤着抹去他额间汗珠。
尽管疼得倒抽冷气,嘴角却仍挂着戏谑的笑:“本宫说了...”
她喘息着,声音断断续续。
“那些面首是...三哥硬塞给我的...”
染着胭脂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。
“那些庸脂俗粉...哪有谢大人这般...嗯…俊俏……”
话音未落,船身突然剧烈倾斜,谢清玄本能地将她护进怀中,两人一同跌向软枕。
他忽然看清,这些年困住他的不是清规戒律,而是怕承认悸动的心魔。
晨光熹微时,谢清玄望着怀中熟睡的少女,浑身血液一寸寸冷透。
满地狼藉的衣衫,交缠的青丝,还有她颈间凌乱的红痕,都在嘲笑他坚守二十年的清规。
晨光斜斜切进船舱,在谢清玄苍白的面容上镀了层冷霜。
他沉默地系上腰封,月白广袖扫过狼藉的案几,震得青玉笔洗叮当作响:“公主满意了?”
话音落地时裹挟着刺骨寒意。
“用这等下作手段,与教坊司的妓子何异?”
萧楚楚原本慵懒的眸光骤然收紧。
她望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,突然发出清脆的笑声,绣着金线的锦被滑落在腰际:“原来谪仙动情时,也会说***。”
这话如利箭破空,精准射中谢清玄眼底那抹不自然的红晕。
谢清玄耳尖瞬间烧红,藏在广袖下的手死死攥住断裂的金丝索,指节泛出青白:“今日之事若传出去...”
“传出去又如何?”
萧楚楚裹着锦被坐起,肩头蜿蜒的红痕在晨光下刺目如血。
她歪着头妩媚地笑道:“莫非谢大人要始乱终弃?”
“住口!昨夜分明是你……”
谢清玄猛然转身,通红的眼眶让萧楚楚呼吸一滞。
那个永远身姿挺拔、言辞有度的谢侍读,此刻像被狂风撕碎的宣纸,凌乱的发丝垂落在额前,连声音都在发颤:“萧楚楚,你以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...”他攥紧那截金丝索。
“就能逼我就范?”
“谢大人昨夜可不是这般无情。”
萧楚楚故意松开手,锦被又滑落半寸,露出锁骨处深浅不一的吻痕。
“要不要看看你留下的...”
“不知羞耻!”
谢清玄拂袖而去,雕花舱门在身后重重摔响,震落梁上积灰。
甲板晨雾未散,谢清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下画舫。
首到踏上市井喧嚣的青石板,他才惊觉袖中多了团异物——展开染血的鲛绡帕,暗红血迹在素白底色上晕成不规则的花。
朝阳刺破云层,刺痛他发红的眼眶,昨夜记忆却不受控地翻涌:她仰起脖颈时,眼角绯色在月光下晃成烟霞;她咬住他耳垂时,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的酥麻。
秦淮河的水波轻拍堤岸,将这方染血的帕子,连同某个破碎的清晨,一并卷入粼粼波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