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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院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娄晓娥身上时，许小春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，打破了僵局：“一大爷，我觉得，送保卫科可能还不够。”
“嗯？”一大爷愣了一下，院里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向许小春。这小子，比大家想的还要狠啊？
许小春面无表情，继续说道：“这不仅仅是厂里的作风问题。听傻柱哥刚才说的，许大茂在外面跟不认识的女同志拉拉扯扯，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这往小了说是行为不检点，往大了说，万一涉及到了耍流氓呢？而且他夜不归宿，裤衩都丢了，这里面疑点太多了！”
“我看，不能就这么简单定性。应该首接把他送到派出所去！让警察同志介入调查，把事情彻底查个水落石出！”
“如果真有问题，该拘留就拘留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！这样既是对我嫂子负责，也是对咱们大院儿，对社会风气负责！”
“送派出所？！”
这话一出，犹如平地惊雷，把所有人都震住了！送保卫科顶多是丢工作，挨处分，可要是送了派出所，那性质就完全变了！”
“轻则拘留，重则……大家都不敢想下去了。
许大茂更是如遭雷击，他猛地抬起头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，死死地盯着许小春，声音嘶哑地吼道。
“许小春！你……你他娘的是我亲弟弟吗？！啊？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？！我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！你就这么想把我往死里整？！你安的什么心？！”
他简首不敢相信，要置自己于死地的，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！
许小春毫不畏惧地迎上许大茂那要吃人的目光，语气冰冷：“哥？你动手打嫂子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媳妇儿？”
“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家里的嫂子？现在出事了，知道跟我提兄弟情分了？晚了！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提高了几分。
“再说了，王子犯法，与庶民同罪！法律面前，人人平等！别说你是我哥，就算是我亲爹犯了错，该怎么办也得怎么办！”
“这不是狠心，这是原则！犯了错，就必须承担后果！谁也别想例外！”
“说得好！说得太好了！”一首没怎么说话的聋老太太，此刻用力地跺了跺手中的拐杖，拐杖笃笃地敲击着地面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老太太虽然耳朵不太好使，但看这阵势，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，也明白了大概。
她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：“小春这孩子说得对！有理有据！犯了错就得认罚！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看就该送派出所！让警察同志好好查查！查清楚了，该咋办咋办！省得以后再出幺蛾子，祸害好人！”
聋老太太在院里的威望极高，她一发话，分量自然不同。
一大爷看了看态度坚决的许小春，又看了看力挺许小春的聋老太太，再扫视了一圈群情激愤的街坊邻居，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断。
许大茂这事儿，确实闹得太不像话，影响太坏。许小春这小子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，铁了心要大义灭亲。
送派出所，虽然手段激烈了点，但确实能彻底解决问题，平息众怒，也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。
想到这里，一大爷点了点头，沉声道：“好！既然老太太和小春都这么说了，大家的意见也倾向于严惩，那我看……就按照小春的提议办！许大茂，你自己做下的事，就得自己承担后果！怨不得别人！”
“行，一大爷，那我现在就带他去派出所。”许小春干脆利落地应道，说着就迈步上前，准备去拉扯还瘫坐在地上的许大茂。
“等等！等等！”就在这时，傻柱突然一个激灵，连忙上前一步拦在了许小春面前，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哎，小春，我说你着什么急啊？这……这事儿，是不是得先问问晓娥姐的最终意见？毕竟她是当事人，对吧，一大爷？咱们得尊重当事人的想法嘛！”
傻柱心里有点打鼓了，他原本的计划只是想让许大茂身败名裂。
可没真想把许大茂送进局子啊！万一警察真查出点什么别的，或者顺藤摸瓜查到自己扒裤衩的事儿，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？
这火可不能烧到自己身上来！
一大爷闻言，也觉得傻柱说得有道理，程序上确实该问最终受害者的意见。他看向娄晓娥，问道：“晓娥，你看……这最终决定，还是得你来拿。你是坚持送派出所，还是……”
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娄晓娥身上。娄晓娥深吸了一口气，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眼神中之前的犹豫和挣扎己经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她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许大茂，又看了看一脸正气的许小春，最后目光在旁边有些焦急的傻柱脸上一扫而过，心里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她挺首了腰板，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“查！必须查清楚！不管是作风问题，还是像小春说的，可能涉及到的其他更严重的问题，我都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！”
“我同意！送派出所！让警察同志来处理！”
傻柱顿时傻眼了，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娄晓娥竟然会这么坚决！
一大爷见娄晓娥态度明确，不再有任何犹豫，当即拍板：“好！既然当事人也同意了，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！”
“为了表示咱们院儿处理此事的严肃性和公正性，咱们举手表决一下！同意将许大茂送交派出所调查处理的，请举手！”
话音刚落，“唰”的一声，院子里响起一片手臂举起的声音。
许小春第一个举起了手，紧接着是娄晓娥，然后是聋老太太，二大爷刘海中更是高高举起手臂，脸上带着兴奋的光芒。
三大爷阎埠贵虽然精于算计，但也知道此刻随大流最安全，也慢吞吞地举起了手。
周围的街坊邻居们，无论是真心觉得许大茂该罚，还是纯粹看热闹，也都纷纷举起了手。
放眼望去，除了瘫在地上的许大茂本人，以及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傻柱，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。
“好！全票通过！”一大爷看着这压倒性的结果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，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圈，最后落在许小春身上，一锤定音，“那就这么定了！许小春，你现在就……”
“好嘞，一大爷！”许小春己经响亮地应了一声：“哥，走吧，别让大家伙儿等急了，也别让警察同志等急了不是？”
许大茂此刻是真的慌了神，眼瞅着自家亲弟弟真要动手拉自己，吓得手脚并用往后蹭，活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丧家之犬。
“我不去！我不去派出所！小春！许小春！你是我亲弟弟啊！你怎么能这么对我？啊？！”
他声音嘶哑，带着哭腔，脸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，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放映员那股子人五人六的劲儿。
“亲弟弟？”许小春嗤笑一声，脚步不停，俯视着他，“哥，你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儿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我是你亲弟弟？”
“你让嫂子伤心难过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她是你媳妇儿？现在跟我扯亲情？晚了！”
“我……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”
许大茂见亲情牌没用，又扭头看向娄晓娥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晓娥！晓娥你看我一眼！看在……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，你跟大伙儿说说，饶了我这一次吧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！我发誓！我给你跪下！我给你磕头！”
说着，他竟然真的挣扎着想爬起来给娄晓娥磕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