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曾经的凡人天才
“呵，凡人就是凡人。谅你三年来学院第一又如何？觉醒药剂一喝，终究是撕破了你这光鲜的外衣。”
“诶哟哟～这不是我们的张学长吗？呀～你手中拿的，该不会是你辛辛苦苦积攒三年学分兑换的觉醒药剂吧？怎么？没成功？还反噬了？哈哈哈…你看看现在全身血流不止的模样，好像一条狗。”
“破格录取又怎样？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，没有背景就不要想着飞上枝头。怎么，你辛苦数年兑换来的东西不起用？给本少说啊…要知道，你费尽心思省吃俭用换来的东西，不过就是本少随口一句。”
嘈杂的人影不休，充满恶意的肆意嘲笑这个压制了他们数年的男子。
男子失魂落魄的跪坐在人影中，鲜血不止。他低下一首不曾低下的头，犹如一株被狂沙肆虐的杂草。
“肃静！！！”一名教习负手踱步走来，面无表情的低头俯视跪坐的男子。
阴影遮盖了男子的视野，男子无神抬头。
看到了那双冷漠的眸子。
“年轻人心性太高不是好事，性子太急，也太傲。你这翻境地，未尝也不是给学院其他学生做个警醒。”
一名女子快步跑来想要冲入人群，却被多人拦下。
看见女子的挣扎大喊，男子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，想要伸手却被一下掀翻在地。
教习那冷漠到冰点的声音传来:“滚吧，觉醒失败，你己经不再是学院的人了。院内都知，那陈家小姐为了帮你，付出了不少东西。你这次觉醒不成，她肯定要受到不轻的惩罚。
放过她吧，你与她，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男子眼睁睁看着女子被强行拖走，心如刀绞，全身抽搐起来。
“啊！！！”最终他惊叫出声，整个人撑起身来。
记忆如潮水散去，浑浊刺鼻的污秽传入鼻中，如果不是早己习惯，怕是引得人干呕不止。
阵阵滴水声传来，狭小的地下空间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，将本就狭小的空间晓得更加逼仄。
张凡抬头，透过下水道的栅栏看向浑浊的天空。
栅栏被踩得栅栏时不时“咯噔”作响。其外的人们充斥着匆忙的疲惫，却带着一抹莫名的骄傲——虽然是最底层，但是他们依旧是这座城市上城的最底层。
是那些下城猪狗所不能比拟的存在。
一道简单的栅栏上下，分出了两个天地。
一名憔悴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的走过栅栏，低头恰好看见了抬头的张凡。
中年男子看到比乞丐还不如的张凡，憔悴的神色不见，不屑的朝着栅栏吐出一口痰。
这痰越过栅栏后落到张凡身前半米处。
中年男子眼见没有击中，恼怒的哼上一声，似乎懊恼张凡的不识抬举，扭头快步走了。
张凡淡然的收回视线，他己经习以为常。
上城的再怎么说也是人，而下城，可以是猪狗，是老鼠，反正不是人。
这逼仄的空间拢共不到六七平米，此时己经挤下了七八人，这些人全都找上一个角落，将自己尽力的挤进去，好像这样就可以多添加几分安全感。
张凡噩梦的惊呼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，他们只是麻木的抱紧自己。
随着时间流走，又有几名流浪汉走来，将自己挤在空着的角落里。
一时间逼仄的空间更加逼仄。
“铛铛铛”一声金属敲击声响起。
众人抬头，麻木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神采，他们离开角落，自发的来到一处开口的管道前排队。
张凡听到声音也是跟着起身，然后一瘸一拐的排到队伍的最后方。
他己经瘸了很久了。
队伍没有声音，就像一支死人队伍。
随着“轰隆隆”一声传来，管道处落下一个油腻腻的盒子，当先一人拾起半巴掌大的盒子，默默找个角落蹲下。
剩下诸人也是如此。
等到了张凡，因为腿脚关系，他只能扶着一旁的管道慢慢蹲下，拾起盒子后在一点点的爬起。
找到一处角落，张凡略带警惕的打量了西周，这才打开腻手的盒子。
盒子里面放着半盒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黑糊糊，糊糊里传来一股淡淡的刺鼻味。
张凡没有管这些，用两只手指做勺子挖起黑糊糊就往嘴里送。
不只是何怪味的糊糊粘得整个口腔都是，他却闭目不语，身体一日内从未摄入过营养，糊糊一入胃，整个身体都传来阵阵欢愉。
这是他一日一顿的正餐。
并不是下城的规矩，而是他作为曾经的上城人，曾今学院的天才，沦落至此后上城大人物给予的一种“怜悯”。
一种嘲讽的怜悯。
但也是特权，而在这逼仄空间里的众人，都是在下城拥有这一特权的人物。
张凡吃的很认真，他如同尺子一样将小盒子里的食物一分为二，将其中一半吃得干干净净。
随后他西处打量一阵，发现没人注意后。
他后怀中小心掏出一个凹陷了一半，漆水掉得早就看不清外观的小闭口杯。
他将黑色糊糊倒入杯中，拧紧。又将盒子里剩下赶不出的糊糊用手指刮了个遍，放入口中。
刚做完这一切，又是一阵急切的“铛铛铛”传来。
众人起身，来到方才管道口那里，这时己经用绳索放下一个篮子。
众人将盒子统一放在篮子里，篮子回收，意味着今天的怜悯己经结束。
众人便沿着这逼仄空间的唯一出口慢慢走出。
张凡落在最后，他瘸着腿扶着管子一瘸一拐的走着。
地下一层并不宽阔，几乎都是布满管子的逼仄通道。
偶尔有一些稍微宽阔一点的空间，便能看到挤满了面黄肌瘦的下城人。
张凡尽量避开他们，弯弯绕绕，来到了一处对于下城来说也是十分偏僻的地方。
这里距离那些上城人排放垃圾的地方太远，并不是觅食的好去处，自然无人居住。
他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，左拐右拐后逼仄的通道稍微宽阔起来。
想不到这地方竟然有一处不小的空间。
空间里也不像其他地方一样脏乱刺鼻，一个用不知多少破布缝合的小帐篷静静矗立在那里。
张凡弯腰掀开帐篷，一名“大”字躺着的身影占据了大半个帐篷。
身影睁眼，胸口那两处巨大的汹涌证明了她的性别，但是那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口，特别是脸上一块块外卷的皮肉看不清她原本的样貌，只剩下狰狞恐怖。
“吃吧。我虽然救了你，但我并不想惹麻烦，吃了这一顿，你就离开。”
